我命薄你福厚,天生是一对沈晚晚陆回推荐完本_已完结我命薄你福厚,天生是一对(沈晚晚陆回)
白起善脑中一个激灵,瞬间清醒了。
他盯着那张美丑分界的脸,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来,震惊道:“晚晚?你!你怎么在这里!”
这女人不是已经被群狼啃食殆尽了吗!
“这里是我家啊。”沈晚晚眨了眨眼,凑过去,狐疑道,“我难道不应该在这里吗?”
少女的声音又轻又软,近在耳畔,气息拍打在脖颈上,白起善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。
再对上少女那双看似茫然,然而却暗含嘲弄的凤眸,白起善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。
她知道了!
她全都知道了!
这个可怕念头冒出来,白起善顿时惊得后背冷汗直冒。
然而不等他细想,下一瞬,却听少女又说道:“啊对,我不应该在这里,我应该在雪窝里面……”
“马儿突然发疯失控,我被甩出了车厢,掉进了一个大雪窝里面,四周一片白茫茫,一个人都不行,我害怕的不行,就爬起来往家走,走啊走,就这么一路走回来了……”
少女的声音依旧又轻又软,听起来像是梦呓一般。
然而听在白起善的耳中,却仿若一道又一道的惊雷在耳边炸开。
他这才想起来打量沈晚晚。
然后就看见了沈晚晚身上的泥泞,破碎的衣裙,歪斜的发髻……
尤其是脚上那双鞋,泥浆都糊到鞋面上来了,看样子不知道踩了多少泥坑。
所以,这女人没死对不对?
他在雪窝里面找到的那堆尸骨也不是她的对不对?
难怪那个张婶往日对他尊敬有加,笑脸相迎,今日却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!
自家小姐早上好好的跟着他一块儿出门上香,结果却凄凄惨惨地一个人走回来了,那张婶能对他有好脸子才怪呢!
还有沈知善。
人家妹妹好好的活着,他却抱着一堆白骨找上门,还说那白骨是人家妹妹的……他这样登门送诅咒,沈知善别说打他几拳,就是把他捆起来抽一顿也在情理之中!
白起善自认为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。
然后便是无尽的愤怒。
也就是他现在鼻青脸肿,脸上看不出颜色,不然那张脸,只怕已经铁青成了锅盔色。
对面,沈晚晚终于说完了自己怎么会出现在家里头。
她白着一张小脸,再三表示道:“当时我真的是害怕死了,只想赶紧回到爹娘身边……对了阿善,你刚才说尸骨……怎么回事啊?”
她离开的时候,雪窝里面可没有什么尸骨。
心中实在好奇,便忍不住问了一嘴。
结果她不问还好,她一问,白起善险些便想起因为那堆尸骨自己所遭受的毒打。
以及,落空的欢喜。
一股怒火涌上心头,又不好发出来,最后眼睛一翻,直挺挺地仰倒在了地上。
沈晚晚:“……”
燕王府。
陆回挑挑眉,诧异道:“这么说,状元郎最后是气晕过去的?”
七竹之一的紫竹兴奋道:“那可不,直挺挺地就倒在地上了。”
还穿着一身紫色衣裙的少年兴奋道:“倒地的时候,声音老响了,哐当一声,可别摔坏了脑子,那可是皇上御笔钦点的新科状元郎啊。”
“那种脑子,摔坏了反倒是好事。”
梦里面,他们这个新科状元郎,可是没少用那颗聪明的头脑兴风作浪。
陆回哼笑,古井般深邃的眼眸中冷意浮沉。
紫竹瞥了自家王爷一眼,见王爷转过身去看了外面的飘雪,他忙用胳膊肘悄悄捅了蓝竹一下。
蓝竹摇头。
紫竹冲他无声龇了龇牙。
蓝竹吞咽了下,只好硬着头皮问道:“王爷,咱们为何要帮那位沈家姑娘啊?”
在相国寺时,王爷让紫竹假扮成女子,放出自己要去神树下为皇太后祈福的消息,吸引的一群世家贵女们跑到神树跟前等着目睹王爷的风采,助沈姑娘脱身,留状元郎跪雪地。
之后,王爷又让他找来一俱女尸,扔在沈姑娘坠车的雪窝里面,还驱赶了几只野狼前去将女尸吞食殆尽,让状元郎空欢喜一场不说,还挨了一顿好打。
王爷做的每一件事,都是在帮那位沈姑娘。
……可王爷也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啊。
别说紫竹,就是他也满心问号。
破天荒管起闲事的燕王,转过身来斜了他一眼 ,又斜了他一眼,语气温和地跟他报备。
“跟紫竹说一声,就说本王晚膳打算吃白玉烩丹赤。”
就站在旁边的紫竹:“……”
蓝竹也蓦地变了脸色。
两棵竹忙排排跪地请罪。
陆回收起方才的温和神色,眼含警告地望着二人,冷声道:“一个扫马厩,一个洗恭桶,自行安排。”然后挥手,“滚出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两棵竹又忙麻溜地滚出去。
等房门关上,紫竹才一脚踹在蓝竹屁股上。
“瞧把你给笨的,我让你打听王爷是不是瞧上那沈姑娘了,你倒好,把我给卖了。”
蓝竹捂着屁股委屈道:“你刚才不是也在嘛,我哪有卖你,是王爷自个儿瞧出来的,咱们王爷一向料事如神。”
“那倒也是,迄今为止,还没谁能在咱们王爷的手里玩猫腻……对了,我刚才在相国寺,从那群世家贵女手里赢了五百两银子,回头咱们七兄弟平分一下。”
声音渐行渐远,房间内,陆回闭目盘弄手中的佛珠串子,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小姑娘平静地坐在雪窝中冷笑的画面。
沈家这个小姑娘,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。
这是迄今为止,唯一一个没有按照他梦中轨迹行走的人。
同一时间,沈家。
沈知善在妹妹的房门前徘徊良久,正犹豫要不要敲门,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。
已经洗漱沐浴过的少女,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衣裙,满头青丝因为还没干透,便披散在肩头,衬托的一张脸越发精致小巧。
……倘若那半边脸没毁就更好了。
沈知善不嫌弃妹妹丑,他只是心疼。
旁人不知道小妹的脸是怎么回事,他却是知道的。
要知道,自家小妹,哪怕是在遍地俏佳人的江南水乡,也是首屈一指的小美人。
结果来到京城才不到一年,一张脸就变成了这副模样。
本来还有几分犹豫不决的心,这一刻一下子坚定起来。
他沉着脸,冷声道:“小妹,你和白起善的婚事,还是作罢吧。”